母女賣黑心疫苗賺5.7億 存儲條件簡陋令人震驚

據中國之聲《新聞縱橫》報道，在山東濟南有一對母女，用5年的時間靠做生意賺了5.7個億。不過，這生意是非法的，他們非法倒賣的是疫苗。據山東濟南警方透露，犯罪嫌疑人從疫苗批發企業人員及其他非法經營者那里非法購進25種兒童、成人用二類疫苗，未經嚴格冷鏈存儲運輸銷往全國多個省市。

疫苗分為一類疫苗和二類疫苗，通俗的講，一類疫苗是政府規定必須接種的免費疫苗，老百姓不用花錢;二類疫苗則是指老百姓自費自愿接種的除一類疫苗之外的其他疫苗，比如：甲肝疫苗、狂犬病疫苗，這對母女倒賣的就是第二類疫苗。目前濟南市警方已向全國20個地級市發出協查函，核實疫苗流向和使用單位。

疫苗的儲存和運輸有著非常嚴格的規定，全過程必須要求低溫。但在警方破獲的這起黑心疫苗案件里，大量疫苗被直接堆放在地上。濟南天橋區一廢棄廠房內的倉庫，成為黑心疫苗的窩點。濟南市公安局辦案民警陳波介紹，蹲點守候的時候，發現龐某某倉庫里面的一個工作人員，提著垃圾桶直接出來倒，從他傾倒的垃圾堆中發現大量失效的人用疫苗。當時我們到達嫌疑人存放疫苗的倉庫，進到她房間內，發現屋內堆得滿滿的，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全部是疫苗。

經核實，嫌疑人龐某和孫某為母女，兩人在沒有獲取任何藥品經營許可的情況下非法經營第二類疫苗。龐某的26本賬本僅記錄了其1年多的疫苗銷售數據，而他用于結算疫苗款的銀行賬戶5年來進賬流水高達3.1億元。案件中疫苗儲存的條件之簡陋，令人震驚。

陳波描述，“用個紙盒，把疫苗包裝在里面，中間塞上冰排，用冰排包裹起來，國家有相關規定，對于疫苗的存儲運輸，必須在2—8攝氏度存儲恒溫之下，他的房間顯然達不到這個溫度。”

不僅如此，犯罪嫌疑人為降低進貨成本，還會購買臨近保質期限的疫苗。民警周傳海說，“我們在現場查獲的疫苗中，有不少疫苗的保質期距離案發時僅有不足兩個月。”

案件中，黑心疫苗被非法售賣，并且沒有按照規定儲藏，由此帶來的危害，被北京大學醫學部免疫學系教授王月丹認為“這是在殺人“。接種未經冷鏈運輸的疫苗，可能造成接種事故，導致免疫無效。例如狂犬病這類致命性傳染病，接種者免疫無效會感染發病死亡。接種未經冷鏈運輸的疫苗，會導致接種人并沒有免疫效果，危害很嚴重。例如使用非法渠道購進的狂犬疫苗，安全性不能保證，接種者應該去補種。

據了解，嫌疑人龐某原為山東菏澤市一家醫院藥劑師，曾有非法經營疫苗犯罪“前科”。2009年被菏澤市中級人民法院判處三年有期徒刑，緩期五年執行。但龐在緩刑期間“重操舊業”，且將非法經營疫苗的生意做得更大更猖狂。龐某的女兒孫某也于2011年初參與到母親的疫苗藥品非法經營中。2011年以來，母女兩人昧著良心，向全國20多個省市非法經營者以及疾控部門的工作人員推銷疫苗。

濟南市公安局食藥環犯罪偵查支隊二大隊教導員周傳海介紹，“嫌疑人利用網絡聊天工具，在多個群內發布、獲取相關疫苗的購(銷)信息以及利用每年國家舉辦的藥品交易會上認識的從事疫苗經營業務員，購入25種不同品種的人用二類疫苗。然后再加價銷給國內24個省(市)的300多名疫苗非法經營人員，甚至是部分疾控部門工作人員。”

案發后，公安部、國家食藥監總局分別將此案列為督辦案件，在全國范圍內部署開展集群戰役打擊工作。目前，各地公安機關先后在24個省(市)立案并打擊處理了300多名上、下線非法經營人員。目前，嫌疑人龐某、孫某母女因涉嫌非法經營罪已被濟南市公安局依法執行逮捕，案件已移送檢察機關審查起訴;國內部分涉案疾控部門基層站點負責人也被當地警方依法立案偵查并采取刑事強制措施;國內多家涉案醫藥公司及其業務員因違規向無資質人員銷售疫苗藥品、生物制品，都受到當地食藥監管部門的行政處罰。

據了解，國家對疫苗的冷鏈運輸的各個環節都有規定，要求各環節對冷鏈的溫度也有記錄。那么劣質疫苗如何突破層層關卡，進入基層疾控站點?中國醫師協會法律事務部主任鄧利強認為，“黑心疫苗”案件為我國傳染病防疫體系的敲響警鐘，中間的漏洞必須堵上。疫苗采購機構一定要做到疫苗的來源有據可查。疫苗的運輸和使用機構更應該保證疫苗的運輸和冷鏈。最重要是每個基層的使用接種的醫務人員，要在疫苗使用前認真查詢疫苗的批次批號，以保證疫苗的使用的安全。

北京大學醫學部免疫學系教授王月丹認為，我國的對于一類疫苗的管理和監控本比較到位，一旦出現問題都能追溯，二類疫苗品種多，生產廠家多，進貨渠道不同，管理和監控上有待改進。國家也是慢慢出臺一些管理辦法在做，可能還是得向一類疫苗的管理方向上比較并軌，這樣的話什么都能有個嚴格的監管，而不是做成一個市場的行為。(記者吳喆華 柴安東 濟南臺記者馬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