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民俗專家解讀：臘月廿五不討債 窮人歡喜買年貨

■日期：農歷臘月廿五 ■民俗：不討債、接天皇

泉州民俗專家、福建省民俗學會會員

民諺稱：“臘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傳說玉皇大帝于農歷臘月廿五下界體察人間善惡，為表節儉清苦，全國一些地方有“吃豆腐渣”的習俗。有意思的是，在泉州臘月廿五還有個風俗——不能討錢討債，舊時泉州這一天還是窮人“買年貨日”。

□泉州網-東南早報記者 張素萍

年俗：鄉里“老大”協調 臘月廿五不能討債

我今年84歲，已經過了84個“年”。今天我要講個鮮為人知的民俗：農歷臘月廿五不討債，這一天還是以前窮人買年貨的日子。

農歷臘月十六“尾牙”過后，開店鋪的各路財主開始“年關”討錢。他們開出清單，上面寫著“某某某何時賒過何財物”。收到“討債單”后，講信用的人一般會如數奉還，但個別碰到天災人禍無力償還的，債主會“網開一面”，大家還是講人情的。臘月廿五不能討債。誰要是在這一天討錢，會被罵為富不仁、沒良心。

舊時農民種田很苦，有句話叫“十年三收”，因為靠天吃飯，如果再碰到人禍如盜竊，農民很可能辛苦一年卻顆粒無收。鄉里“老大”看到這種情況，經多方協商，規定所有債主這一天不能討債。農民們負債累累，只有在這一天能變賣糧食或家中物件，然后歡歡喜喜上街置辦年貨。

回憶：新中國成立前 過年才有魚肉吃

回過頭來說說年貨。現在大家生活越來越好，年貨當然是想買啥就買啥，但以前泉州可不是這樣的。1932年到1945年是我的童年時期。我出生在大家庭，父親有三個兄弟，都生育一大群孩子，全家有20多口人。雖然不是地主家庭，但是靠技術靠科學種田，我家的收成一直很不錯。聽說我出生前泉州還有煤油、蠟燭、火柴、罐頭食品;我出生后，全國很快開始抗戰，物資首先供應前線，老百姓連火柴都沒有，點火煮飯只能用原始的“火石”。

我七八歲有一年生日時，外婆送我一雙布鞋。拿到鞋后我非常高興，因為平時沒鞋穿，隆冬臘月我都光著腳丫走路。去外婆家時，路上舍不得穿那雙鞋，我拎著鞋，光著腳走到外婆家所在的村子里，到外婆家附近才找水池洗腳，然后穿上鞋高高興興地去找外婆。

平時日子太苦，小孩子整天盼望著過年，因為只有過年才有魚肉吃。過年時，大人會買來各種年貨，魚、肉、花生、香菇、黃花菜、米粉、面條、面線、海蠣、蟶干等，年夜飯好豐盛!

■筅塵傳說

■其他習俗

1.接玉皇

舊俗認為灶神上天后，天帝玉皇于農歷臘月廿五親自下界，體察人間善惡，并定來年禍福，所以家家祭之以祈福，稱為“接玉皇”。有說這天是“天神下降”“天官賜福”的日子，也是發善心積德的日子。這一天起居、言語都要謹慎，爭取好表現，以博取玉皇歡心，降福來年。

2.推磨做豆腐

民諺稱：“臘月二十五，推磨做豆腐。”為何要“推磨做豆腐”呢?傳說“灶王”上天匯報后，玉帝會下界查訪，看各家各戶是否如灶王所奏的那樣，于是各家各戶就“吃豆腐渣”以表示清苦，瞞過玉皇，逃避懲罰。因此，一些地方至今還有在除夕以前“吃豆腐渣”的風俗。

實際上是古代生產力低下，沒有那么多好吃的，只能吃豆腐渣，這也是先民勤儉節約美德的寫照。